期待我们有缘再聚。

【瓶邪】借鱼竿

  黑瞎子是个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生存的人,这也是他传授给我的首要本领,他的自律和张汪两家比起来不遑多让,牛逼的人都以留存为大。要是让这些人去传递奥运圣火,应该能轻松环绕地球一周,不过黑瞎子嘻嘻哈哈点圣火的模样忒不正经,一定会让领导觉得丢脸,罚写一堆检讨。

  想到我埋头写了六天的雷城报告,我顿时一个激灵。

  黑瞎子癫笑着问我:“跟你借个鱼竿,抖什么,你家鱼竿很值钱啊?”

  “切,我差你这点钱么!”

  “徒弟,你可是一落千丈了啊,你丫现在比我还穷!”

  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样,不知道他靠着“男人的最后一次”诓了我二叔多少钱,也不知道这些钱能在他兜里揣多久。我想让他悠着点,别落个晚年凄凉,但又想到那个时候他的主要问题应该不是钱了。

  不过那些事由我来提不合适,看小花想怎么跟他说。

  我把我的鱼竿都拿出来让黑瞎子挑选。生活和生存毕竟是不一样的,生活还是要多找些事情做,老闲着会出问题。黑瞎子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,他表面上比闷油瓶活泼,实际上已经神经了。因此但凡是他俩表现出点正常人的兴趣,我都大力支持。

  “嗬,和竿!”黑瞎子一看就知道确实挺值钱的,“你不讲究啊!”

  这些和竿是我从日本淘文物时带回来的,握力是浮草家的乾漆枫叶。浮草和他儿子都师承大名鼎鼎的开派祖师爷源竿师,但他儿子比他出息多了。这批我带回国卖了七杆后,其它的再也卖不掉。和竿制作十分讲究,要耗费很长时间去选材、火入、组合、上漆、研磨,因此每根杆都是世上唯一,各自有各自的脾气。我对钓鱼只懂皮毛,自己尝试使用也不得要领,只得放家里收藏。

  我对黑瞎子说:“少废话,你要觉得放我这儿是浪费,就全收了!”

  “嘻嘻,没钱,你二叔尾款还没给我结呢!我说,这些鱼竿我能随便挑?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?”

  我眯了眯眼,黑瞎子的话听上去有两种可能性,一,他钓鱼的动静特别大,这竿子出去可能就回不来了;二,他专要拿我的宝贝竿子去用,夺人所好,他就是这种恶劣的人。但这个家的另个主人姓张,我并不怕他乱来,我指了一杆。

  他抬了一下,不是很欣赏:“这杆太重太硬,以你的灵敏度,等手从杆上感觉到鱼吃饵的颤动时,鱼已经跑了。”

  说起来鱼其实不会吞钩,大部分淡水鱼在吸食完鱼饵后,会将泥沙钩子等杂质吐出来,这时鱼嘴才有可能会不小心被钩子挂住。所谓钓鱼,就是判断出鱼吸食的瞬间,主动扬杆拖线,把鱼钩扎进鱼嘴里。很多门外汉想让鱼多咬一会儿饵再慢慢收杆,结果线拉起来什么也没有,还以为鱼鬼精鬼精的,在钩外把饵给啄了。

  我懂这个原理,但黑瞎子的话还是令我十分诧异,我告诉他:“你说得对,但我们普通人用浮漂解决了这个问题,就是鱼线上挂着的那串东西。”

  “哈哈哈哈!”他大笑不已。

  黑瞎子挑了一根鱼竿,他告诉我,他需要改造一下。

  和竿虽然是工艺品,十分文雅漂亮,但主要的用途还是钓鱼,反正放着我也不用,就随他了。这时闷油瓶回来了,裤子鞋子都是脏的,也不知道大清早的又拗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。他还特没自觉地就要蹭过来,我在两步外抬手一指他身上的泥,他才停下,“啧”了一声。转头看黑瞎子在那折腾,说道:“用我的。”

  “你早点回来我就跟你借了。”

  他的话正中黑瞎子下怀。闷油瓶的鱼竿是自己做的,他是怎么根据鱼漂判断水下的情况来拉钩的,我一直看不懂,刚才通过黑瞎子的话才醒悟过来,他妈的原来我们玩的根本不是同一种游戏!

  想当初我想借闷油瓶的鱼竿试试,他说他的竿我钓不起来,我也就乖乖听话作罢。唉,黑瞎子不但能和小哥并肩作战默契配合,比我更知道如何和小哥相处,还能用小哥的鱼竿。我不由得又想到南瞎北哑在雷城的种种。

  “我的天!”黑瞎子接过鱼竿,一脸被膈应到的表情,对我堆起眉头:“你他妈能消停点不!酸老子一路了!哑巴,你就不能教他用用?”

  闷油瓶看向我,我连忙摇头:“不用,我台竿都还没用熟。”我知道想用他的竿不是钓鱼技巧的问题,而是身手够不够。

  也不怪我嫉妒,虽然我早就承认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法跟他一起做,但始终是不甘心。

  闷油瓶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,用食指敲了敲鱼竿,对黑瞎子淡淡说道:“想借,先问吴邪。”

  黑瞎子对他竖起大拇指,被他的机智所折服。

  “我操,我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嘛!”我叫了起来,转头看黑瞎子:“这次小哥都答应借你了也就算了。不过你等着,我去给你补个条子你才能拿走。”

  

  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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